Cigarex

今天在咖啡室內遇上了極其離奇的事，甚至我覺得有點過了火位。

記得上年有一次在英國逛 Topshop，店內忽然播起椎明林擒的歌，
什麼歌我不記得了，反正我不懂日文，但要知道椎明林擒的聲音是何其容易辮認，
試想想 Topshop 居然播日文歌，而且還要是椎明林擒，莫非真係今期流行 ?
我一直用誇張而且帶點懷疑的態度來跟我姊討論，我實在接受不到這種衝突，
反倒我姊的反應有點冷淡，只顧看著特價品，背景音樂罷了，何需講究！
但那刻我認為身為亞洲人的我有一點點驕傲的感覺，雖然到現在我還不能將兩件事扯在一起，
It's Amazing ~

正所謂，香港什麼也有可能，只要有0.1%能發生的，你總有一天會遇到。

我和其他在座的顧客一樣，安份地各自喝著咖啡、幹著私事，
共處在一個與一般咖啡室無疑的氣氛內。
我一直沒為意音樂已經停頓了一段時間( 我想大約是...不多也不少的五分鐘尷尬期內 )，
突然傳來一陣格格不入的 Intro，再來是蔡楓華雄厚得像鼻塞的歌聲，
來到高潮了......

"絕對空虛 無人觸摸似廢堆.......
絕對空虛 情人這晚你屬誰 ......"

It's Crazy ~
傻眼，實在想不到其他形容詞來更貼切地形容我的反應，
首先得聲名"絕對空虛"一曲沒問題，蔡楓華也都沒問題，
問題在點解我會問"點解" ? 
我堅信 Coffee Shop 只播純音樂是最能表現出它的寧靜，不會牽動任何一位顧客的情緒，
你難保有歌詞的歌曲會為其中一位顧客情緒上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唯一能解釋的是那店經理認為空虛 = 咖啡室，一個代名詞，否則又怎會如此呢 ?

繼 Topshop 與 椎明林擒後，我又找到了經典。

 

Hey~ 你看見我嗎 ?
我就在照片當中最盡頭的那一點，如果你真的能看見，
那你一定看見我在那裡微笑。

我終於辨別出寂寞與孤獨的分別，
那一刻，我感到無比孤獨。
一方面極希望找朋友傾訴，另一方面卻極度排斥除了自己心底以外發出的聲音，
我一度掙扎著，然後差不多來到出口的位置，我被拌倒在地上，於是我只好停下來，帶著傷口走回去了.......

再難聽的說話，再難以忍受的委屈我還受得住，
真的！我沒被湮滅，我無聲地吶喊。

我沈默地吶喊著，討厭走路的我只能選擇一直走路，這種行動性的沉默比較讓我好過，
今夜，零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漆黑的夜空是死亡的、微弱的街燈是死亡的；
刺骨的寒風是死亡的、寒雨打在我身上也是死亡的，
我走在已死的路上被一切死亡蒸餾著我，
可惜幻想中的死亡沒有走出框框，我沒死而且該會活著一些日子，
於是，我看著它們在我面前一一死去，無可挽回。

連日來的孤獨使我不停地思想不停地寫作，只要離開了工作的崗位，
我的思想便陷入一種不能自拔的茫然與渾亂，及突然湧現的靜默。
無聲的吶喊時而寫在記事本、時而坐在電腦前拷著鍵盤、也有只是隨意地在紙張上寫著無關痛癢的東西、
或是寫在心裡一下子便忘記了的小故事，也有些時候我會讓它留在腦海沒有被記錄下來。

我某部份思想開始從寫作中脫離，比我寫下的文字走得更遠更遠 ......
就是這樣，我只能透過寫作來讓自己感到不太孤單，
但往往也因不斷的寫作從而提醒自己我是那麼的孤單，無可避免。

我選擇了這種矛盾的方法無聲地跟自己說話，沈默地溝通。
我知道其實有些事情並沒有那麼可怕，只是離發掘『事情』的可怕程度之前必先經過時間的等待，
在等待中自然會出現所謂的猜測，而『猜測』這一點就正正帶給我未知的恐懼。

我並沒有胡思亂想，我只是隨著常規來猜測出最後的結局，又或者它永遠沒有結局。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思緒有多亂，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我也快撐不住了，
於是我目不轉睛地看著身邊擦身而過的途人，這是唯一能刺激自己的本能反應地而變得平靜，掩蓋心底裡的歇斯底里，
在刺骨的寒雨中，我首次用上精神錯亂來形容自己。

最後，當我在狂亂中暫且回復平靜，我並沒有想像中累，
只是雙眼感到有種很酸很酸的感覺，
來到今天的最後，我深深閉上眼睛。

零六年十二月十五日，過了半個月，還有半個月。

我化身為一支巨大的香煙，
提供香煙能給人所有的功用。

個人覺得
煙，抽太多會有種像喝醉了的反應在體內產生，
所以，我很討厭抽過量的煙，但更討厭自己往往不能節制，
煙，盡情抽吧！
一是決心不碰它，否則只會落得泥足深陷的地步，
我正正是過來人。

Everybody, Call Me CigarRex, OK~~~~~
Don't mistake for I'm CigarSad.

最後，巨大的香煙化成一團灰燼，
四散。


『 我很high　很難猜　but I'm fine 
突然快樂突然悲哀 
Baby that's me　別奇怪 』
----- That's Me

快要十年了，終於我把屬於我的電話號碼換掉；
同時也把家裡的門鎖有也一併換掉，
聽著新門鎖轉動而產生出的聲音，新鮮又陌生.....

雖然有點捨不得，
但諗深一層，其實又不是真的十分不捨得，只是感覺怪怪的，
我不是詩人，不用把每件事情都配上煽情的情節。

我在想，一切都快要出現新的局面，我期待著，
雖然我不知道與『制爪』何時會重逢，一年? 兩年?
但最起碼，
這刻，我又成功躲開了！

它好像還沒察覺到，我們之間的遊戲又要開始了.....
我把舊門鎖與部份煩惱一併藏起來，
新的電話號碼將會帶我去到沒有它的地方。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開始有點悶納，
天黑的時候，朋友都陸續回家吃晚餐了，
我慢步走回家門口，看著弟弟妹妹在你追我逐，
明天該會是晴朗的一天吧！

啲嗒...啲嗒...啲嗒...啲嗒...啲嗒...啲嗒...啲嗒...
血跡斑斑，我舔著傷口療傷

我生病了，就算還未發病也該是時候了
細菌大量入侵體內搗蛋的程度已經不能忽視它
不再動怒了，無力感已經把我撕裂成醉片，散落滿地

我生病了，我感到很不舒服
陣陣刺熱感不知在體內嘶吼什麼
肩頸接合處被緊張的情緒挑釁致物理性收縮
不再恐懼了，寂寞感已經把我侵蝕得體無完膚，七零八落

我: 醫生，我生病了。
醫生: 那你有什麼病?
我: 我不知道，只感到全身都不太舒服。
醫生: 那有否令你失眠? 睡得可好?
我: 我不失眠的！我很能讓自己沉溺在不清醒的睡眠當中。
醫生: 那你感到身體哪部份最不舒服?
我: 心痛，我的心真的很痛，痛得讓人恐懼，這種感覺很抽象。
醫生: 有那麼嚴重嗎?
我: 這個世界的物資過剩，但就是欠缺一樣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醫生: 是什麼?
我: 那便是一部能拍下恐懼的相機，否則你便會相信我的說話。
醫生: 關於恐懼.......唔......複雜的發病原因。
我: 那有藥可以治療嗎?
醫生: 沒有。那是絕症，到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我: 但我這次不想死。
醫生: 你怕死嗎?
我: 不。
醫生: 那有什麼問題?
我: 你不是醫生，你是誰?
醫生: 我可以是醫生也可以是其他東西，因為..... 我本質是制爪！
我: ......... 你就不能放過我，放過我身邊的人嗎?
醫生: 如果你覺得與我談判是有用的，那我為什麼要追隨你這麼久?
我: 對啊！是我天真罷了，選擇權於我來說始終是遙不可及的東西，那我先走了。
醫生: 小心保重，我們很快又會見面。

眼睛之所以被稱為靈魂之窗，因為眼神是最容易出賣自己的情感，透過眼神會發現事情的端倪。我很喜歡透過觀察眼睛來認識一個人，那些倔強與軟弱、誠懇與虛偽、自信與無奈、快樂與悲傷的訊息， 是逃不過的。
唯有一雙眼睛，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也沒辦法看透，什至，我反倒被它混淆過來。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陣寒意，我掛上電話，我看到了惡夢先生又企圖嘗試回到我身邊，我又怎會察覺不到呢！我對之熟悉不過，我根本不用看見它的全相，只需看到它伸出來的那隻制爪我便知道它回來了，我又要再一次展開逃亡的生活。

其實應該說從我小時候開始它已經一直躲在我身後，只不過當年年小的我天真地認為我身邊的人絕不會傷害我，直至一九九四年我才醒悟過來，惡夢先生終於現身和我談判，這項談判歷時達兩年之後，終於宣佈談判破裂，和談失敗的我逃走了。

我愈走愈遠，我努力地改變自己成為一個可愛的人，因為大人說可愛的人不會被欺負，但我還是躲不過命運的戲弄，可愛的面具才除下來，惡夢先生又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它只差一點便把我迫上絕路，當我以為跳下去定必粉身碎骨之時，奇蹟卻讓我活下來，繼續我的逃亡之旅。

惡夢先生對於我的逃走表現得極度憤怒，在我們互相追逐當中它狠狠地傷害我，把我傷害得遍體鱗傷，就在千禧年它憤怒得攻擊我身邊的人，直至我用了千萬噸淚水來作祭品，然後改頭換面過另一種生活，它才暫且消失在我的世界中。當我以為這次逃走將會取得徹底成功的同時，二零零五年六月十四日我倆擦身而過，你的氣味依然熟悉，我低下頭望能逃過你的法眼，誰不知這是你埋下的伏筆，你將要進行一項極大的陰謀。

這次，當我只是看到你的制爪便認輸了，這麼多年來我們的鬥智遊戲，
在你的眼中我只不過一個黃毛丫頭，在你的制爪下無論我怎樣偽裝只不過是你的一場把戲，
這場賭局注定我輸得一敗塗地。

是不是你要我在雨天沒一塊瓦片作遮蓋才高興；
是不是你要我油穢滿面屈膝在別人腳下才安心；
還是，你根本想把我那張笑容最燦爛的照片刻在墓碑上供你欣賞才心息；
我真的很累，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我真的過得很累，
你跟我說除非我能捨棄自己的名字，拋掉自己的身份，那才有完結的一天，否則不論我自身有多本事都逃不掉，因為一切都不是我來控制，我只不過是別人的玩伴罷了！

理應習慣事情的發展，但我還是心情直插谷底，我想找出口可惜朋友的電話不知何解接不通。當我看著自己按鍵盤的手抖過不停，我感覺到無限量的可怕感已經佔據我的身體，我的雙手抖震得連拿起煙蒂的力氣也沒有。我想起戒煙成功的朋友曾勸說我抽煙並不是悲傷時發洩的藉口，但此刻，我除了讓自己抽根煙，我想不到能為自己做什麼，最起碼這刻我能幻想化作煙圈隨風而去.......

我躲藏在會議室裡沉默地嚎哭，流出黑色的眼淚就像這件事情般愈抹愈髒。
究竟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是為了証明我的人生真的很糟糕還是突顯渡過每一次難關後我的堅強?

生病了的朋友正好來電，畢竟是朋友，也察覺我的異樣，我喋喋不休地訴著無奈，雖然問題是自己的朋友怎樣做也不過是安慰的一種，對問題的解決一點用處也沒有，但我慶幸從對話當中我得到來自自身的力量咬緊牙關，我開始看化並接受我是一個失敗品，
再堅固的石頭也有破裂的一天，
而石頭本身並沒有錯。

我來到機場，看著那些人提著行李正在登機，我看著他們歡天喜地準備離開這塊土地，真想到櫃台買張機票然後出走，可惜，我不能，暫且。
我空身而回離開機場返家。

花了半天的時間傷心，雖然還是有種隨時想要流淚的衝動，而這場鬥智遊戲我沒選擇權被迫要繼續下去，

"但這次，我將會拚了命！"

在沙漠中，我把自己溺死了.......